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瘗旅文——柳宗元永州的死亡书写与疗愈

         

摘要

后人视柳宗元永州贬居,自肆山水,自苦而有清绝的永州山水诗文。然而寂寞、苦闷、失落,总是被死亡的恐惧阴影笼罩着。死亡从来是真实存在的,不曾远离,柳宗元每每念着"殆非中国人",恐怕变成永远难以归返、飘荡于域外的鬼魂。死亡如猛兽用锐利的爪牙撕碎谪臣归乡的想望。旅人于异乡病逝,于人世无声无息地消亡,难归祖茔,"欢爱永相忘",常引人感怀。无论是宗教或政治教化之故,地方官吏每有"瘗旅"之举。然而,"瘗",埋也,将死者的骨骸掩埋是一种宣告———"这里曾经存在一个生命,即使他的生命结束了,他在人世曾经存在着",安慰着亡魂,以不忍于眷眷注视死者的生命,即使此乡此邑非其故里与亲族。柳宗元南贬时期,写了不少墓志铭、祭文,目睹亲友、或贬居的同僚,甚或不知姓名的死者。他的哀文,识者咸知,"一篇短短招魂文字,妙在对崔简柩,滴自己泪"①。有着屈原的影子,"此仿楚词招魂,末云死还生留,乐死而哀生"②。为死者描绘归居之所。凝视死亡环绕四周,吐着狺,终究猛地扑杀而来。在描述死亡近逼的过程,由一次次死亡的预示中,治疗逐臣难以愈合的心情。最后,柳宗元预示了自己的死亡,安排自己静静地躺在异乡的土地,由斯土斯民掩埋并记忆着。柳子庙,柳侯祠,从来不是对死去柳宗元的遗忘,是视死如生,如其生前的鸟语花香、斯土斯民的生活围绕着一个永远活着柳州、永州生民的世界,柳宗元所期盼与望想的正是如此,而非厚土祖茔、墓门紧闭、生与死永久分别的两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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