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在笛卡尔、洛克、康德等人形而上的"自我"中,自我与身体的实体性关系被纯粹的"我思"、"回忆"等所取代,源自于身体的欲望、冲动、本能、情感等完全被理性自我所遮蔽,理性判断成为支配自我行为的全部动因,漠视了身体直觉、道德良知在自我行动中的价值.而在威廉·詹姆斯、斯霍顿·库利、M.罗森堡等心理学者的"自我"中,要么把"自我"看成一个与智力、反思相关的概念,要么看作与潜意识、非理性相关的概念,身体似乎只是盛装智力、潜意识等精神的容器.笔者认为,理性、反思、潜意识等活动及自我概念的形成必须有身体的在场,正是身体的在场,才能被带入到特定的场景之中,并通过身体展示自我、体验自我、生成自我.处于祛身状态的自我,是抽象的我、观念的我,其价值和尊严完全与身体无关,判断的依据和标准只能是他者的评判,从他者的镜像中体认自我的价值和尊严,而身体的价值和尊严被彻底遗忘.我们应当唤醒身体的尊严和价值,将身体归还自我,在自我的人格、尊严和价值中给身体留下应有的位置.身体是人之自我的表征,自我由身体所体现,自我认同与身体具有内在的关联性,身体在场是维持连贯自我认同感的基本路径.被技术异化了的身体,能否得到自我认同,实现身体与自我的统一,直接关涉着个体的生活信念、尊严与社会融入等问题,异化身体的自我认同是个体与社会互动建构的过程.生命技术对人的干预必须以维护人的身体的存在和人格尊严为前提,一切利益取舍和价值判断必须以身体为准绳.